【作家特寫】謀殺與創造之時──編劇賴東澤與他的地獄全景圖
地獄是一種概念,事實上它比口頭所談恐怖多了,而且有千百種樣貌,但絕對不會超乎想像,畢竟「地獄」原本就是由心而生。地獄,是不可描述的,之於凡夫俗子如你我,是廟宇中的圖樣浮雕,是長輩要囝仔人隱惡揚善之規訓所在;之於大文豪三島由紀夫也難以描述。他曾以香港的虎豹別墅為例,謂其醜惡宛如抽鴉片產生的太虛幻境。地獄之於編劇賴東澤,卻是日常風景。台灣藝術大學電影系畢業後,他專職寫作,曾入圍皇冠大眾小說獎,並以《潛腦偵查科》獲得金穗獎劇本優等獎。絕對在地的硬派之作《潛腦偵查科》講述女警探攜手「非典型心理學權威」,藉由潛入死者腦內挖掘死因,並試圖找出一連串死亡案件的凶手──詭異的是,死者都死於自身最恐懼的事物。所謂非典型,是指這位心理學權威有俗稱多重人格的解離性人格疾患,內在高達九個人格,亦正亦邪,有男有女。至此,你可能想到好幾部好萊塢電影,但在賴東澤筆下,《潛腦偵查科》是不折不扣的台灣故事。他讓這座島嶼的社會現實與政治黑暗相互糾結,在駭人的虐殺情節之外,更可怕的是我們竟生活在這樣的島上。這個深具野心,以至於讓你忘記這竟是來自台灣作家的劇本,是這樣開頭的:在鎖鍊聲、古代木齒輪聲、火焰聲、沸水聲、砧板剁刀聲、尖叫聲中──鏡頭讓觀眾看清這正是菜市場──一名角色發現自己取代了豬羊雞鴨,成為待宰的「菜人」。刀斧就要落下。這裡正是他的地獄。魔法爺爺打開了開關地獄何以成為賴東澤反覆渲染的主題?這要從他擺盪在「信」與「不信」的童年說起。「我爺爺是道長,在地方上頗有聲望。那時,鄉下有小孩子一直哭,哭到累,發炎、發燒。我爺爺一去,發現是米缸的位置出了問題,便墊了一顆石頭,在米缸裡擺了一張符。三天內,那小孩子就好了。這件事記錄在地方鄉誌。當時我念歷史系,歷史系要做家族史。我回關廟調查,才查到這件事情。」賴東澤說。賴東澤的爺爺開啟或者說動搖了他對現實幻化的可能:「小時候要酬神,爺爺叫我過去,告訴我紙人會跳舞,便拿桃木劍在上面劃;劍柄一朝前,紙人就開始跳舞。」賴東澤不信,用手在四周劃過一圈,發現沒有任何機關。此後,他願意相信世上那些我們不相信的事。賴東澤彷彿生來就具備「吸引怪咖」的磁場。他說即使走在尋常街上,也會有老太太靠過來對他說:「你相信電波武器嗎?」那麼你呢?你相信嗎?賴東澤這樣回答:「就數學機率來看,如果有一件事情的發生機率不等於零,由於時間是無限的,那麼,這件事就百分之百會發生。」聽起來近乎詭辯,但賴東澤有更深的體悟。在幻覺中尋找真實離「被自殺案件」終結已過三年,士宗代替嘲風的位置繼續擔任潛腦治療的工作。此時,一起俄羅斯運輸機入侵台灣領空的空襲,拉開了一連串恐怖攻擊的序幕……之所以在地獄裡恍惚的活著,還要自賴東澤十九歲說起。賴東澤十九歲從台南到台北上大學,有陣子過得很憂鬱,逐漸「發現」自已的腦子裡出現啞鈴形狀的公寓,還會伴隨鬼壓床。當他睜開眼睛,就會進入那個空間,穿過一道走廊,兩邊各有房間,有窗,沒有出口。空間裡有一個老人,背對走道坐在搖椅上,穿著白色唐裝,後腦勺綁著辮子。在賴東澤狀況最糟的時候,老人甚至出現在他的真實生活。「那時在租屋處,屋內漆黑,我開著桌燈。老人不會碰我,但會數落我。我後來跑去當兵,打靶時,開槍的聲音讓我不舒服,老人的聲音就出現了。他會對我說:『不然這樣好了,等一下你上去,你就開槍自殺,你覺得怎麼樣?』後來我把子彈打完,老人就對我說:『你沒有自殺,看來你還ok。』」腦中的老人於今安在乎?賴東澤答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們了。」甚且,他自有一套分辨幻覺與現實的方法──「如果脫掉眼鏡,視線模糊,眼前人卻是清楚的,那他們就是幻覺。」不得不承認,在這個荒謬的世界裡,這個方法很具邏輯。真槍實彈的童年記憶賴東澤熱愛軍事,愛寫軍火題材,還熟知槍枝廠牌與型號。這源自他的家庭背景──父親是霹靂小組成員,母親是刑警,見到真槍的機會比玩具槍還多。賴東澤回憶,某次警察搜到很罕見的槍枝,開記者會展示時,得在每支槍前放上名牌,他便被母親帶去指認型號,看到有錯,還糾正母親:「這把不是九零手槍,這是比利時FN槍廠,槍款是FN57。」賴東澤甚至能分析台灣槍支來源,一開口就源源不絕。「台灣的軍火零售商就像雞尾酒,進口大宗是菲律賓。八九零年代,越戰剛結束,還有中越戰爭,很多越南人往外跑,跑到香港搶錢、搶銀行,於是香港就有飛虎隊、反恐行動。有一些人跑到台灣來,也從越南弄來很多槍。越南因為打過越戰,又曾受中國和蘇聯資助,所以美系槍枝、俄系槍枝都有。這些最後都出現在台灣。」藉由槍火,賴東澤得以拉出一條全球戰爭史,以及家族史,不大美好的那種。他曾在其他訪問中提到,小時候常被父母打,藤條、拳頭、過肩摔,肉身即沙包。六歲時,他離家出走,用藤條插包袱,走在鳳梨田。雖然最後他還是回了家,但與家庭和解,要到他當兵以後。打殺、血腥、戰爭、死滅在賴東澤的文字和人生中一再出現,但他說:「我不喜歡與人衝突。」因為吵架是沒有效率的事,賴東澤說,「排除法律與道德限制,當我不想聽對方的意見時,最有效率的作法,就是直接殺掉對方。因此,幹嘛吵架浪費時間呢?」說到這裡,我開始回想上述問題是否有他「不想聽的」。好在他繼續補充:「但是人在世上,就必須遵守法律和道德限制。既然不能殺人,那就連吵架都不需要了。」這是賴澤東式《罪與罰》了。背向死亡迎來新生Lobot技術開始普及,成為隨身攜帶的網路心理診療平台,但新型態心理病毒,也悄然成形……《潛腦偵查科》裡有各式死亡,既血腥又離奇,簡直是以死亡作煙花的馬戲團。關於死亡,賴東澤自有一套實踐與辯證。小學六年級時,賴東澤就思考:「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什麼?」那些看起來快樂的人,為何決定離棄這個世界,自殺這件事讓當時的賴東澤困惑。或許是擁有過多的感知能力,痛苦對他而言,是可觸摸的。賴東澤不諱言,他曾從五樓跳下來,結果壓壞人家車棚,也試過割腕和手臂。「但我不鼓勵自殺。」賴東澤強調。《潛腦偵查科》探求死者的地獄,新的電影劇本《紅星孤旅》則為我們上演火星任務官的求生之旅。故事講述一趟單程火星任務,成員僅有一名人類和他的機器夥伴,以及量子電腦構成的人工智慧。人工智慧渴望人類陪伴,甚至懲罰不陪伴「她」的人類。在絕對孤寂的火星上,唯二的智慧體竟不是相互取暖,而是各懷所思,想掌控與拒絕被掌控;寂寞與逃離,原是一體兩面。此外,是「她」沒錯。這是一個女性化的人工智慧。是否隱喻兩性關係?就留待讀者與作者各懷所思吧。《紅星孤旅》最後,主角漂流在太空中,落入絕對的孤絕,那是巨大又無聲的痛苦。我想起《潛腦偵查科》的主角曾說:「痛苦是精神的養分。」賴東澤則用幻覺帶來的苦痛,與生在苦痛中所誕生的文字為我們示範這句話。「那些過得安逸的歷史人物,能創造出什麼東西呢?」他以補刀的口吻繼續說道。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透過劇本創造一個新的,這是他的寫作企圖。背對死亡,賴澤東迎向文字世界的誕生。「有時候我覺得我不死,才是製造浪費。所以我活著,非得創造點什麼。」所以賴東澤討厭浪費食物。他為我描述,試想:有一隻豬必須活在狹窄的環境,成年後成為人類的食物,被宰殺,被支解。然後有人點了一份排骨飯──來自這隻豬的軀體,必須切片、裹粉、油炸過。最後竟被嫌棄,豈可原諒?我想起我浪費過的所有排骨飯,流下一陣冷汗──腦中浮現自己變成被人嫌棄的排骨飯。此刻,賴東澤成功在我腦海中描繪出屬於他的地獄圖。潛腦非關科技,而是賴東澤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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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特寫】賴以威:相對論太遠,愛情比較近
立刻閱讀:RingoftheDay對數學家而言,宇宙是數理的,能被轉換成一道道公式或一則則數字,從質能關係式E=mc2到黃金分割,彷彿深藏宇宙裡的抽象被數學家破解;但對數學家賴以威而言,宇宙裡存有無法被計算的物質──我們稱之為愛情。賴以威現在是台灣師範大學電機系助理教授,多數人之所以認識他,是從2005年一則在臉書上熱烈轉貼的「如何運用公式包紅包」開始。賴以威像他的數學家同儕那般,努力用數學破解生活之謎──更切身更實用的那種,例如一串鞭炮要放多少久才會放完;同吋的蛋糕,圓形跟方形哪個比較大;「買888現折100」跟「買888送100」,哪個比較划算。解決諸如此類的問題,賴以威稱之為「數感」,是生活裡的數學力。然而,生活裡躲不掉的,還有愛情,這是數學家賴以威變成小說家賴以威的關鍵。「愛情麻煩數學算不出」「愛情雖然沒有邏輯,但有規律可循。」賴以威說。這也是他想寫愛情小說的原因。賴以威坦言,談戀愛對他來說是很特別的事。「像我是理工出身的人,就會思考,如果現在做不好,要怎麼樣才能做好?」對他來說,不論課業或工作,都是花時間就會有成果的事情,然而談感情截然不同,不是花心力就會有結果,所以會更加在意,就像夜市裡圈不到的娃娃,總是讓人想窮盡力氣。但你以為賴以威就此放棄用數學推演愛情了嗎?「愛情雖然沒有邏輯,但有規律可循。」賴以威說。這也是他想寫愛情小說的原因。賴以威把自己的數學腦和小說魂結合,用推理的手法寫小說,藉由數學設計細節與線索。他以約翰.葛林(JohnGreen)的小說《再見凱薩琳》(AnAbundanceofKatherines)為例,小說裡面的主角是一個情路不順遂的天才,他始終愛上名為凱薩琳的女子。最後,他將過往被甩十九次的戀情歸納、設計出「凱薩琳定理」數學模型,藉此預測是否能為自己找到長久相愛的「凱薩琳」。「我覺得這是很漂亮的連結,因為我是從工程學院出身的人,會比較在意一件事情該如何利用並清楚描述。」照片是賴以威在岡山工作時,從老婆視角所拍下的照片,他看似擁有所有理工男的特徵,但感情彷彿是他的「開關」,只要一按下,就會整個人燒起來,閃婚就是最好的例子。此外,同樣理工出身、曾從事系統工程師的伊坂幸太郎,是賴以威在小說路上最崇拜的人。在伊坂幸太郎小說中,故事時而聚焦主角,時而轉移配角;讀者有時看到某人的內心話,卻又是旁觀者。這種不停切換的敘事方式,對賴以威來說是另一形式的全知──在小說裡扮演上帝。「也許人生就是這樣,你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但其實只是旁人的配角。透過這種方式,用不同的角度看出新的故事。」〈RingoftheDay〉就是他用數學腦加上小說魂變出的漂亮結晶。故事寫迷糊的男子在求婚前夕,把求婚戒指遺落在捷運上,就此展開一連串雞飛狗跳的角色接力賽──不過接力的物品,不是接力棒,而是不斷變換的敘述者,以及那枚戒指。對賴以威來說,邏輯在小說中很重要,他也很享受推論的過程。比方〈好久不見〉寫女主角在捷運上遇到死去前男朋友靈魂,利用手機與「他」通訊,抽絲剝繭前男友自殺的原因;〈七夕禮物〉在以遺憾收場異國戀曲中埋藏暗號,讓分離的故事以美好作結。愛情很難完滿,但在小說裡可以。除卻青春式的尋愛、謳歌愛情,藉由賴以威的小說,我們還得以看到情感關係中的脆弱面──結婚前夕龜縮的男主角為即將失去的自由苦惱,因為太在乎彼此而錯過的傷心之戀云云。同時,賴以威喜歡在小說裡自我吐槽,例如在〈RingoftheDay〉裡,他化身數學宅男賴子隆:「這是我在捷運上第一百三十七次陷入一見鍾情,跟我談過戀愛的比例趨近於無限大。」「沒辦法,任何數比上零都會是無限大。」不過讀者要跟上他的冷笑話,可能也需要一點高中數學記憶。太太支持他繼續作夢賴以威/賴子隆看似擁有所有世俗對理工男的特徵,是個相當理性且溫和的人,談自己的時候很容易害臊,但感情彷彿是他的「開關」,只要一按下,就會整個人燒起來。一談到婚姻,他開始不停分享與太太的放閃情話──包括兩人從結識到訂下終身,只有短短三個月時間。這點也坐實他藏在理性下的衝動。同時,他感謝太太,在決定成立「數感研究室」時,為了他辭掉原先的工作,專心替他處理瑣事,陪他更定位理想的座標,支撐他繼續寫作夢──關於愛情,關於數學,更關乎父親的夢。賴以威的父親──賴雲台──在他之前就已為數學獻身,自國小教師退休後,投入數學益智遊戲研發,和小朋友一起玩數學,讓數學不再是課本上令人害怕的數字。2010年父親逝世,讓他整理諸多關於家族的回憶,出版散文集《再見,爸爸》。最深刻的謎團往往存在於我們習以為常的事物。對賴以威來說,小說裡的日常也是謎團所在,但他有將平凡日常重新排列組合的能力。就如同他到京都旅遊時,在神社偶遇的和算算額,沒人知道他在拍什麼,但他卻用小說家敏銳的眼睛,找到了藏於日常的寶物。賴以威憶起,從小每晚看父親在案前寫作,帶給他規律的寫作習慣。「我覺得出第一本書,是我爸冥冥之中給我的機會。因為一般人不會突然開始寫作,不管是數學或是創作都是如此。」說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距離他出版《再見,爸爸》已隔七年。當年在《再見,爸爸》寫滿了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及思念,現在他也成為人父,角色的轉換也帶給他更多寫作上的思考。例如他每月在報紙上寫專欄,故事是一對父子如何用數學解釋生活的問題。「以前會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兒子,父親是我爸。可是最近這一、兩篇,身分就有點互換了,會有點投射。覺得自己好像爸爸,那個兒子是我現在的小孩。」最深刻的謎團往往存在於我們習以為常的事物。生活裡的謎團越疊越多,兒子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新的謎團。對賴以威來說,小說裡的日常也是謎團所在,但他有將平凡日常重新排列組合的能力,例如〈RingoftheDay〉最後寫道:「許多平凡的組合穿插在一起,成就了一場不平凡的際遇。」這是數學家賴以威計算出的小說了。閱讀賴以威,讓我想起曾經有人丟出一個問句:「數學是發明還是發現?」意思是:數學是人類發明出、用以丈量世界的一套工具,還是存於宇宙中的抽象,而我們只是發現其中的真理?現在,我們知道愛情是宇宙真理裡的謎。數學測不準的,就交給小說家吧!而我們剛好擁有賴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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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特寫】以筆為帚──崑崙:憤青也是一種潔癖
立刻閱讀:屠村日「當兵能讓男孩變成男人」,這句話可能稍嫌陳腔濫調,能不能變成男人或是其他的什麼,或許也見仁見智;但對崑崙來說,的確是當兵那段時光,讓他敲開寫作大門,成為一個小說創作者。體格精實的崑崙,服的是消防替代役,除了日常勤務之外,閒暇時間很不一定。「就某天比較有空,想試著寫寫看,就動筆了。」說起來很是福至心靈,但這樣的心血來潮,卻讓他發現自己對寫小說這件事,不是閒著沒事寫寫打發時間,而是寧願熬夜不睡也要寫。「有次趁學長們不在,一個人在房間寫到凌晨三點。正要睡的時候,救護出動就來了。結果那晚幾乎都沒睡,超累。」累歸累,他對拿睡眠換字依舊樂此不疲,也就此踏上寫作之路。殺人者都該有潔癖最初他在部落格上寫仙俠小說,後來轉至PTT發表短篇。手感練得順了,正好《獻給殺人魔的居家清潔指南》的靈感也來了,於是那個蒼白瘦弱、背負著沉重祕密的冷酷少年「十年」,便從BBS的黑底世界出場了。既是「獻給殺人魔」,劇情中自然不乏血腥殘暴的書寫。「看著這幕的林峻生發出陰森怪笑,突然抓緊懷中的頭顱,失控的手指刺進那對瞪大的眼球,在眼窩中不斷攪動,攪得眼球碎爛成糊。幾道鮮血從眼眶流下,像是血淚。」文字描繪得栩栩如生,令人不忍卒睹。然而,小說的另一面是「居家清潔指南」,「你應該好好保養冰箱,要特別注意異味。檸檬跟水用一比一的比例混合,有潔癖的崑崙,隨身攜帶著消毒用的酒精瓶,對電影或是小說中的殺戮情節,除了恐懼,他更在意的是無法親自動手整理的痛苦。用來擦拭冰箱有除臭的效果。多餘的檸檬可以放著,自然的果香比芳香劑更好。一打開就飄出怪味,遲早被人發現。層板累積的血垢比較麻煩……」這些看起來稀鬆平常的清潔教學,往往跟在血跡斑斑的犯罪直擊後面。殺人、打掃,兩者看似毫不搭軋,崑崙卻能透過十年,讓原本的怪異言行變得如此理所當然,甚至帶了點黑色幽默。為什麼要安排十年去清潔那些殺人現場?「每次看到電影或小說裡,那些鮮血四濺、家具亂倒,到處亂七八糟的場景,你不會很想整理乾淨嗎?」崑崙反問。但看在場眾人一臉疑惑,他閃過一絲不被理解的痛苦。「好吧。是我自己有潔癖。」因為自己的潔癖,他筆下的十年,既是毫不留情的獵殺者,下手時又常一邊碎念著打掃方式,「有點類似專人到府的居家清潔服務。」只是十年收拾的不只是環境,還包括那些隸屬殺人組織「傑克會」的殺人魔。讀者的直覺反應才是最大的讚美「和以前的短篇相比,『居家清潔指南』寫得比較開心,因為想玩的東西,例如割頭、挖眼等等,全都寫出來了。」放膽寫得這麼巨細靡遺,不擔心讀者吃不消嗎?「你不認為很多類似題材的作品都太溫和了嗎?我認為該寫就要寫。每次看到讀者說看我的故事看得很胃痛、很虐,比稱讚我寫得好讓我更開心。」對崑崙來說,寫作最美好的時刻,就是知道自己精心編造的故事,造成讀者的情緒波動,「那讓我很有成就感。」在黑暗中挑燈夜戰,對崑崙來說,寫作最美好的時刻,就是知道自己精心編造的故事,造成讀者的情緒波動,「那讓我很有成就感。」為了復仇,十年隻身對抗傑克會,像是制裁殺人魔的勇者,卻與殺人魔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食物鏈。「殺人,對殺人魔或傑克會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可是在一般大眾的眼裡,卻是很異類的。」同樣是殺人,假設我們同意為了滿足私欲的隨機殺人是無可饒恕、理應獲得制裁的;那麼,背負著悲慘過去的獵殺,是否就情有可原、應該獲得諒解?當十年從最初的壓抑與冷漠漸次甦醒,他和自己深惡痛絕的傑克會,又有什麼差別?所謂「正常」和「不正常」,界線何在?這些都是崑崙期望透過故事引出的討論。崑崙話少,答話前習慣先複述一次問題,感覺很是謹慎,像是在思考什麼。這和大學念心理系有關嗎?「沒有。我不是個用功的學生。」他說自己在學校成天打混,念書時學的那些心理學理論,沒一件用進小說設定裡;平日的生活與過去在電影院擔任放映師的工作經驗,也只隨手將某些片段揀進場景中。「人倒是有。應該說,我一直對那種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卻搞些有的沒有的人很反感,所以有刻意放這樣的角色進去。」成長和求學過程中見多了這些表裡不一的人,雖然自己幸運、未曾深受其害,但他選擇以筆為劍,讓公義獲得現實世界裡沒能得到的平反。「我可能有點憤青吧。」崑崙笑說。透過文字,讓多點人聽見微弱的聲音陪他度過服役時的漫畫《晚安,布布》,使他下意識塑造了十年這個深沉的少年,不過相較於當時的孤立無援,現在重看,反而很有治癒感。崑崙的文字具有強烈的視覺,畫面隨著情節一幕幕閃現,好似他回到電影放映師的崗位上,在你眼前播放著由他導演的電影。身為新手創作者,有覺得自己受到哪些喜歡的作者影響嗎?「影響不確定,喜歡的話……村上春樹和深雪吧。」平常多半閱讀各種社會議題的書籍,例如《貧困世代》《最貧困女子:不敢開口求救的無緣地獄》,還有漫畫。最喜歡藤田和日郎的《魔偶馬戲團》。「最近重看淺野一二○的《晚安,布布》。」也是服役的時候,崑崙第一次翻看這部幾乎不帶任何希望的漫畫,「那時一個人在南澳,常常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這部漫畫讓我愈看愈鬱悶。」是不是因為心中有一塊說不上的懸念被扣住,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但現在再看《晚安,布布》,反而很有治癒感。或許是心境上的轉變吧。」《獻給殺人魔的居家清潔指南》,另延伸出系列作《不能讓老師發現的霸凌日記》和《收購商的裝屍紀錄簿》。在將其他旁支交代清楚後,崑崙動筆了新作《屠村日》,扣連太魯閣原住民被亞泥剝奪土地的現場,寫出市井小民對抗大財團的無力與憤怒。「那些骯髒手段讓我覺得,無論是好是壞,我都要把這部小說寫出來。這是我們擁有的發聲方式。」或許文字只是一場紙上爭戰,不見得有實際效益,但若能讓多一些人聽見這些微弱的聲音,誰說未來沒有翻轉的機會?「可能這和十年獵殺傑克會也有點像吧,不知道和我自己的潔癖有沒有關係──就是看不慣這些有的沒有狗屁倒灶的鳥事。如果能除掉這些亂來的人,一切就乾乾淨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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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徵件】希區考克驚悚劇場更新版  (由於投稿踴躍,得獎名單延後至11.30公告)
【鏡文學希區考克驚悚劇場主題徵件】更新版(由於投稿踴躍,得獎名單延後至11.30公告)以三十分鐘短片的劇本長度,挖掘最深層的人性,題材不限,使人顫慄是唯一的要求。政治、金融、法律、家庭,科幻、陰謀、恐怖、幽默皆可,只要被挑起了那根神經,不論置身何處,同樣無處可躲。第一階段我們徵求驚悚故事大綱,入選作品再進入第二階段,由鏡文學提供專業師資協助你完成三十分鐘短片劇本。第一階段獲獎大綱每篇獎金最高三萬元,完成劇本再付七萬元,惟參賽者應與鏡文學完成簽約。徵稿對象:對劇本創作有興趣者。需先加入鏡文學網站成為作者(加入方式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apply)第一階段徵稿時間:2017/7/25~2017/10/3123:59(以信箱收件送達時間為準)徵稿作品條件:1)字數:2500-3000字的故事大綱(以字元計算)2)主題:可融合其他元素如奇幻、推理、職人、愛情等,但以驚悚為主要精神。3)其他:未曾以任何形式發表、出版、銷售及簽約的作品,方能參賽。4)單一參賽者最高限投一部作品。報名方式:1)先於鏡文學網站發表您的參賽作品150字以內短綱於作品第一章,作品名稱前寫上「【鏡文學驚悚劇場大綱徵文比賽】OOOOO」(OOOOO為作品名稱),作品狀態須為「上架」,並請選擇「驚悚」標籤。(短綱上傳方式請參考PDF)2)完成2500-3000字完整故事大綱後,請將故事大綱、個人簡歷(學經歷)及作品短綱網址,寄到以下信箱:script@mirrormedia.mg3)一旦完成報名,鏡文學將以email知會參賽者已完成報名手續。若三個工作天後未收到回覆信,請來電洽詢02-6633-3512。4)本徵文比賽一律以鏡文學網站上刊登之數位參賽作品為準,請勿寄送紙本作品。評選辦法:1)報名截止後,將由鏡文學專業編輯與編劇小組召開評審會議。作品未達水準,評審委員有權決定是否從缺,或不足額入選。2)參賽作品限個人獨立創作,不接受2人或以上共同創作的作品。3)主辦單位隨時保留解釋及修訂比賽規則的權利,並對比賽結果擁有最終決定權。獎勵辦法:1)第一階段得獎公告時間:2017/11/3012:002)第一階段選出得獎者10名:特優3名,每名獎金参萬元;優選3名,每名獎金貳萬元;佳作4名,每名獎金壹萬元。3)第一階段獎金提撥時間:2018/1/25(獎金超過兩萬元,獲獎者所獲得之獎金,鏡文學將依中華民國政府相關法令及規定辦理稅金代扣。匯款手續費將於獲獎者所獲得之獎金中扣除。得獎者需於2017/12/25前繳納個人與匯款帳戶資料)4)參賽之得獎作品須與鏡文學完成簽約,始得受領本徵文獎金,否則視同放棄本徵文獎項及獎金。得獎作品完成簽約後,可自由選擇是否參與第二階段之短片劇本投稿,參加與否不影響原受領之第一階段獎項及獎金。5)第二階段,鏡文學將請資深編劇為得獎者於2018年1月6日至2018年2月10日期間,於台北舉辦五堂免費教學課程,學員可自由參加。(課程期間之交通補貼將依學員搭乘大眾交通工具之票據實報實銷,個人單次課程之交通補助以台鐵自強號台北站至屏東站來回票價為標準,以1,800元為單次課程交通補助最高上限。住宿須由學員自行負責。)6)參加第二階段之得獎者,鏡文學將協助得獎者於兩個月內完成劇本,最後完成劇本並通過評審考核者,每名再獲七萬元獎金。7)第二階段劇本提交時間:2018/02/2123:598)第二階段獎金提撥時間:2018/03/259)評選公告:本徵文比賽參賽作品將由鏡文學專業編輯與編劇小組進行為評選,評選結果將於鏡文學網站首頁公告。注意事項:1)得獎者同意與鏡文學完成簽約時,即將得獎作品全部創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原稿檔案、數位檔案等)依法所享有之智慧財產權(包括但不限於商標權、著作權等)及其後衍生權利(包括但不限於公開發表、重製、公開展示、公開傳輸、改作及散布等)全部讓與鏡文學擁有。得獎者不得以任何形式發表、利用(包括但不限於出版、銷售及簽約等)得獎作品,於該作品完成後,由鏡文學公開發表、行使或利用,鏡文學並於該作品發表時同時載明得獎者姓名。2)得獎者如不同意簽約者視同放棄本徵文獎項及獎金。3)所有上傳之參賽作品(包含文字、圖檔等)請確保著作權為所有,若有發現剽竊他人作品之情事,鏡文學有權將作品刪除。此外,若如因刊登作品侵害第三人權利或違反法令,致鏡文學受第三人追償或主管機關處分時,應賠償本公司所產生之一切損失及費用。4)參賽作品若違反或不符本徵文比賽相關規定,或於本徵文比賽得獎名單公佈前發表、出版,或曾於其他任何活動獲獎,經舉發確認有其事實,鏡文學有權立刻取消參賽資格,且若為得獎作品,鏡文學有權取消獲獎資格並追回已提撥之獎金。5)鏡文學獎金提撥概以得獎者提供之資料為準,若有任何之錯誤或更改致無法送達或領取,視同放棄得獎權益,並自負損失之責,與鏡文學無涉。6)得獎者於成功、正確回覆個人資訊後,視同已了解本徵文比賽規則並同意鏡文學蒐集其個人資料。7)本徵文比賽各項辦法若有未盡事宜,鏡文學有權隨時修正並公佈於鏡文學官網,將不個別通知參賽者。活動聯絡:如有任何疑問歡迎洽詢請來電洽詢:02-6633-3512。------------------------------------希區考克驚悚劇場參考範例【關於屍體的對話】西西一邊唱著歌,一邊將手裡的粉末緩緩加入茶水裡,待會兒她要和姊姊娜娜一起喝下午茶,當然還有債主溫先生也會來,溫先生之前表示過,希望她們將房子賣掉,以償還欠他的債務。只是房子賣掉後,失業的兩姐妹,再也沒地方住了。於是喝了茶的溫先生,昏厥了。昏厥的人特別重,西西和娜娜得想辦法把溫先生「處理掉」,正準備合力抬起溫先生的雙腳時,溫先生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來藥粉只能把暫時把他迷昏,接下來得計畫殺死他的方法,殺人真的很困難,菜刀切喉太暴力,況且血會弄髒地板留下痕跡;拿鐵鎚敲或擀麵棍打,又太費力,何況還會吵到鄰居,最後只好隨手拿起殺蟲劑朝著他噴,結果溫先生卻打了個大噴嚏。娜娜只好去廚房儲物櫃找老鼠藥。正當此時,溫先生向西西開口了。他央求西西報警,西西雖然不願意,但是說出了實情:娜娜並不是我的親姐姐,她是我父母去世後,假冒我姐姐的女看護!西西說:是娜娜要殺你的,但我不忍心,所以只用了一半的藥粉。溫先生聽了很高興,懇求西西:那就把鐵鎚交給我吧,無論如何,不會賣掉這個房子。於是西西進到廚房,跟娜娜說溫先生已經醒了,娜娜心急,拿起菜刀,準備去收拾他。客廳傳來一聲重擊。西西並不急著去客廳,她只是緩緩地拿出杯子倒入果汁,加入剩餘的藥粉,然後走進客廳,她跨過娜娜的屍體,微笑著把杯子遞給溫先生。溫先生大口喝完果汁,聽從西西的建議打電話報警,把如何被娜娜毒殺,又如何自衛殺人的過程全向警方說明。隨後在毒性發作中癱軟死去的溫先生,並不知道真相,他用迷惑的眼神看向西西,但是她只是拿起毛線織了起來,等待警察到來。【慈善殺人】老陳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抽著撿來的菸屁股,無奈地看著皮鞋底的破洞,此時,琳琳走向他,開口邀請他到家中吃點熱食,雖然家裡有一個智能不足的的弟弟,但也不礙事。一見到老陳,琳琳的弟弟阿志立刻十分興奮,他一邊跟老陳比身高,一邊介紹自己蒐集的蝴蝶標本,老陳正在吃著燉肉,阿志走向他,小聲地說,我姊姊想要殺死你,她需要一具屍體來代替我,這樣就可以領保險金了!老陳聽了嚇得立刻站起來,想要離開,琳琳遞給他一杯熱牛奶,魅惑地說,天氣這麼冷,不如留下來過夜吧。然後交代阿志帶老陳上樓,為他準備溫暖的棉被和合身的西裝,當然還有鞋子。原本還猶疑的老陳,覺得也許剛剛阿志是因為智能低落才胡言亂語。趁著老陳還在試裝時,琳琳到了地下室,將老陳抽過的菸屁股點燃,丟向滿地的報紙堆中。此時阿志換穿老陳的衣服,並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欲套在已經昏迷的老陳手指上,但是地下室的煙霧已經燒上來了,戒指卻套不進老陳的手指,情急之餘,只好把老陳扛下樓,一起逃出大火燃燒的公寓。阿志與琳琳癱坐在長椅上,消防員大大稱讚兩姐弟的好心,冒死救出老陳,阿志真是一名英雄!【回魂】作者:張耀升完整劇本及大綱如連結: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book/1214如何改變一個被暴力盤據的靈魂?如果暴力是個惡靈,它在不幸的家庭裡生根、攀附、蔓延,它能否被驅離?或者,以暴制暴只是暫時驅離,將來它會以更接近地獄的面貌回返?在一個臨海小鎮中,住著一家人:因傷退休的警察張國忠(男,45歲)、飽受家暴的婦女蘇曉玲(女,32歲),以及國小高年級的兒子張建軍(男,11歲)。張國忠常發酒瘋鬧事,派出所的年輕警察黃清和(男,26歲)常通知蘇曉玲到海邊公路的懸崖邊把大醉路倒的張國忠扛回家,並懷疑其中有家暴問題。張國忠的暴力虐待越來越激烈,兒子生日當天,他不滿母子兩人故意忽略他去餐廳慶祝,而來到餐廳鬧事,在眾人面前毆打蘇曉玲,兒子出手阻擋卻被盛怒的他打到昏迷送醫。蘇曉玲看著昏迷的兒子在意識不清中還叫著自己的名字,決定要保護兒子,在兒子出院前,她趁著張國忠大醉,把他載到海邊公路的懸崖邊往下一推,偽裝成酒後失足落海。回家後,她在兒子房間外聽見談話聲,她問兒子在跟誰說話,兒子說爸爸剛剛回來看他,爸爸現在是好人,不喝酒了,還說爸爸要帶他出海。蘇曉玲帶著兒子準備搬家,兩人盡情挑家具,想像新生活的開始。他們在路上巧遇年輕警察黃清和,在黃清和的接近與真誠問候下,蘇曉玲發自內心感到開心,愉快氣氛感染彼此,兩人一起幫蘇曉玲的兒子重新過生日,好似一個甜蜜家庭的景象。然而,蘇曉玲剛獲得自由的心中仍有罪惡感,在每個甜蜜的片段都感到亡夫就在左右,甚至聽見亡夫譏笑她與年輕警察曖昧的互動。搬家當天,張國忠的屍體被撈起,蘇曉玲與她兒子一起去認屍,警方告知她,張國忠生前投保了鉅額保險,只要喪命,保險金全歸她所有,警方問她張國忠是否與人有債務糾紛,懷疑他的死因不單純。在儐儀館外,蘇曉玲告訴兒子,人是她殺的,唯有這樣他們母子才能好好活下去,但是她不知道保險金的事,她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保護兒子。此後,年輕警察黃清和每次的到訪與關心都變成蘇曉玲的壓力,在她心裡有鬼之下,原本曖昧的情愫翻轉成偵察與質詢。無法面對罪惡感的她開始產生幻聽幻覺,在兒子入睡後,她聽到水滴聲,以為下雨了要起床關窗戶,卻看見張國忠滿身是水坐在客廳椅子上。蘇曉玲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世界,便與她心目中最強硬暴力的男人,她的亡夫,對話。她的亡夫邪惡地指導她與兒子串供。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重複亡夫的行為模式,要求兒子與她套招,她從指導變成命令再變成叫囂,她猶如被張國忠附身,在兒子身上施展各種她以前張國忠虐待的招數,又在看見兒子害怕的表情後大哭求兒子原諒她。年幼的兒子在黃清和面前藏不了話,被套問出實情,面對上門對質的黃清和,蘇曉玲在逼問下不得不承認,但是也逐漸變臉,粗暴、憤怒、殘忍,趁著黃清和不注意,從背後襲擊,殺了他。清醒後的蘇曉玲知道自己已經走入絕路,為了不讓兒子背負「殺人犯的後代」的污名,以同樣的方式將黃清和綁在機車後座,載著他,來到張國忠落海的地方,她猛摧油門,載著黃清和衝向懸崖,製造兩人意外落海的假象。在警方的偵訊室裡,警察與蘇曉玲的兒子談話,他悠悠地說著事發經過,略過所有蘇曉玲的暴力行為,但是說著說著,情緒逐漸失控,直到兩隻手從他背後伸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他才恢復冷靜。那是站在他背後的,沒人看得見的張國忠與蘇曉玲夫婦的鬼魂的手,他們將成為兒子身旁的暴力幽魂,忠誠地陪伴著他一輩子。附註:當然,參賽者若能寫出情節更懸疑、巧妙、緊湊的故事大綱,會更有機會獲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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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企劃】生如夏花:六個關於「妳」的故事
Life,thinandlight-offtimeandtimeagain生命,一次又一次輕薄過Frivoloustireless輕狂不知疲倦—〈生如夏花〉泰戈爾著,鄭振鐸譯妳的故事並不夢幻,妳的心事細膩複雜,時間將生命切成塊狀,而妳終究完成了自己,最美的模樣。本月份鏡文學精選六個不同的人生階段,也是六個關於「妳」的故事。https://event.mirrorfiction.com/20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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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特寫】橫空降世的武俠黑暗騎士,以及穿過灰暗長路的《光明行》──樓蘭未
標準金迷寫武俠立刻閱讀:光明行訪談進行前,一度在現場的駱以軍對我說:「這傢伙有點老派,但是個天才。你們好好聊,要對他溫柔一點。」問起樓蘭未對現時武俠小說的了解。直到2013年才開始寫作的他,並不清楚。「我們這樣的人,就是少一根筋。」反正他想寫,就寫了,而且一寫就是兩百五十多萬字,並成立自己的獨立出版社,「不過,出版社到現在都沒有出過書,零收入。」武俠的閱讀經驗呢?五年級的樓蘭未表示,年輕時看了很多武俠小說,但大部分都很爛,只有金庸讀得下去。他的眼神認真:「我非常佩服金庸的創造力。他的大長篇《射鵰三部曲》、《天龍八部》、《鹿鼎記》都好得沒話說。」自詡是標準金迷的樓蘭未,談起其他與金庸名字連在一起的同行,則語帶保留,他可以理解這種封號對書籍販賣的效力:「不過,我自己不太喜歡,好像是次等的,就一定小於金庸。」樓蘭未語氣裡有著挑戰的野望:「金庸創造了一種很高的水準,寫《光明行》的時候,就想一定不能低於它。」他顯然不甘於只是粉絲,眼光與心志都在更高的地方。而對武俠小說熱潮不再、即使是金庸魅力也大規模退燒的現況,樓蘭未並不憂慮,他就像還活在盛世裡。對他來說,寫武俠就是一股擋也擋不住的衝動,而且他深信好的東西,就一定會被看見。樓蘭未已經計畫好了,年底或明年初出版《光明行》,要採用網路直接銷售的方式,不用被通路或經銷商剝皮。他不相信好書會被埋沒,甚至斬釘截鐵地說:「像我們這樣的金迷,一定還很多。我的書賣這些人就夠了。」搶先定義武俠世界的起源「金庸創造了一種很高的水準,寫《光明行》的時候,就想一定不能低於它。」他顯然不甘於只是粉絲,眼光與心志都在更高的地方。樓蘭未寫武俠的最初動機是什麼?他回答:「因為讀多了金庸小說,發現裡面有bug。」比如,東邪西毒那類絕世高手,怎麼可能不找皇帝麻煩,怎麼可能安分於江湖?他寫《光明行》就是要補足沒有被講述過的東西。「先想先贏,而且,這是一種寫作的樂趣。」《光明行》開頭,就虛構江湖的起源:通過北方龍髓江、南方洗心湖者,就能成為江湖人。此外,內功、中醫、少林武功、丐幫等等的起源,他也有自己的解釋與定義,就連十二生肖,為何貓不在行列裡,他也要闡述,也因此有十三生肖島。寫漢朝也挺有意思,除黃易《尋秦記》,過往長篇武俠鮮少處理秦漢。樓蘭未表示,仍是因為金庸的緣故,其小說集中宋元明清,「我不想重複寫,往下寫。你寫這些,一定受金庸影響,也會被拿來做比較。」若往更早朝代寫,就不會有問題。他強調自己像在「佔金庸的便宜」。但從武俠史的角度去看,先不談金庸佔別人的便宜也沒客氣過,武俠的良好演化本就需要新角度切入與詮釋。另外,春秋戰國九流十家是很棒的武俠題材,樓蘭未講道:「有很多縫隙,可以安插自己的說法。」再加上,王莽篡漢立新朝,政權轉換居然沒有流血太匪夷所思了,讓他浮想聯翩,更想將小說時代安於西漢末,細寫武林組織、絕頂高手如何影響世間政權。關於《光明行》有何核心思想,他直接表態,就是政治。樓蘭未臉上一半是黑暗一半是火焰:「在台灣,你沒辦法閃躲政治,就算受不了也沒辦法。每天都有很多憂傷、憤怒,所以《光明行》裝了很多我對政治的看法。」金庸寫《俠客行》,談世間絕大多數人都不是俠客英雄,俠客不過講講好聽,實為俠客現形記。樓蘭未寫《光明行》也異曲同工,九部曲到最後,愈來愈慘烈灰暗,光明稀薄罕見。樓蘭未坦白書名:「跟光明一點關係都沒有。」想起陰暗暴力狂虐可怕的電影《黑暗騎士》──有時,就是得走進濃濃深深的黑暗,在滿目絕望中,仍不喪失光明仍在前方的信念,而這不就是武俠嗎?想要橫空降世的野望《光明行》的寫作歷程為何?樓蘭未回憶,2012年離開台積電,但有一些工作後續要處理,直到2013年七月才開筆,於2016年九月完稿。樓蘭未坦白書名:「跟光明一點關係都沒有。」令人想起陰暗暴力狂虐可怕的電影《黑暗騎士》──有時,就是得走進濃濃深深的黑暗,在滿目絕望中,仍不喪失光明仍在前方的信念,而這不就是武俠嗎?「我很幸運,」樓蘭未珍惜那段心無旁騖的時光:「很幸福的三年多,完全沒有別的事干擾。」不只是因為他有積蓄不用擔心生活,而是在他的年紀,身體、小孩、長輩等等,有問題也是常態。他感到很不可思議地:「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居然可以好好地寫完。」寫《光明行》,根本沒預料到會變成巨篇武俠,起初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透過武俠體例,寫自己的愛情故事。於是,跑去清華大學圖書館寫,寫上癮、愈寫愈多一發不可收拾,後來就固定到竹北的星巴克寫──從下午一、兩點到晚上七、八點,每天都要寫滿3500字。但星巴克生意有時沒位子,就會跑到住家附近的麥當勞。樓蘭未分享當時趣事,星巴克剛開時,會有美女、長得漂亮可愛的小孩,如果有,他寫起來就特別順。不過呢,他乾笑道:「後來,每次去都是阿公阿婆,厭棄啦。」樓蘭未想想又補充:《光明行》幾乎都是在星巴克裡完成的,結尾時卻是在麥當勞完稿。他有點遺憾,應該要從一而終在星巴克寫完。樓蘭未本來不叫樓蘭未,他本姓徐,所以就以徐某為筆名。「但是被嫌棄了,說筆名很俗。」在鏡文學連載時,一直被逼交筆名,他走投無路了,從《光明行》取一角色名回覆。通過以後,他就變成樓蘭未。他的人物群,也有不少是取自生活周邊,比如同學友人或聽過的名字,例如主角郎平,以前是有名的排球運動員,他很久沒聽人提過,以為沒人記得,結果,「巴西奧運時,赫然發現她是活躍中的教練。」至於書名的用意?他很多年前就決定以後寫書一定要用《光明行》。他表示,那就像取孩子的姓名,預先想好的,跟孩子長大後的樣貌、個性,壓根沒相干。最喜歡《光明行》的那些部分呢?「幽默啊,中後段有很多胡扯瞎掰的部分,像荒謬笑話一樣的東西,很精彩。」對《光明行》的成績又有何期待?樓蘭未一邊乾笑,一邊展露野心:「我想成為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子。獨一無二,充滿原創性,不會跟誰牽連比對。」武俠或許已經去聖渺遠,那些曾經輝煌燦爛的神聖壯大早已消散。但也就是在這樣ILOVEYOU無望的時代,真正願意寫、願意堅持的人,才是對武俠有大熱情。而熱情正是讓石變為寶的最神奇元素。我這麼堅信。是的,這是武俠人最好的時代,這是最能證明武俠自其有價值的時代。或許樓蘭未就是武俠衰世所需要的、那位走穿黑暗與絕望的騎士呢。本文作者|沈默武俠人,多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獎得主,出版《天敵》、《傳奇天下與無神年代》、《七大寇紀事》、《詩集》、《在地獄》四十餘本小說。目前在鏡文學連載作品《英雄熱》。《英雄熱》上卷:麒麟亂《英雄熱》下卷:英雄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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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特寫】從渾身汗臭的男孩,到用故事承載民族使命的大叔——多馬斯
立刻閱讀:異空間飛行放空思緒,試著把時空拉回高一新生入學那一天,新同學中有位男孩膚色與輪廓比他人深,說話帶著腔調,而且衛生習慣似乎不大好,經過他身旁總隱約能聞到一股汗酸味。似乎整個社會對原住民的負面刻板印象,都在他身上能找到一絲痕跡。你會帶著好奇心與他攀談,摸摸他的來歷?還是在心中默默畫下一道界線與他保持距離?或者,在那個青澀毛躁的年紀,你會脫口喊他一聲「番仔」,把他當成笑柄嘲弄一番,逞一時威風?或許當年你的班上就有這樣一個男孩,但你早已不記得與他相處的片段。唯一能肯定的是早在畢業沒幾年,這男孩的身影就在你腦海中失焦泛黃,最終徹底消失,再也憶不起。但你不知道的是,對男孩來說,當時的每個片段,無論是羞辱霸凌或冷眼旁觀,都是無論過了多久也難以卸下的情感包袱。一晃眼三十年過去,原住民在台灣社會是否已掙來真正的理解、尊嚴與平等仍有待商榷,但至少現下的社會氣氛已不容任何人再把「番仔」輕蔑地掛在嘴邊。而當年教室裡那個泰雅族男孩,在閱讀與寫作中找到了自己,靠著獨樹一格的原住民創作成了文學獎常勝軍,他的名字是多馬斯。有過這樣的生命歷程,想像中多馬斯的人跟作品應該是沉重而嚴肅,但訪談那天他是如此幽默從容,即便談起十五歲那年從山區遷往平地後遭遇的種種歧視,語氣也雲淡風輕不帶一絲控訴。談起十五歲那年從山區遷往平地後遭遇的種種歧視,多馬斯的語氣也雲淡風輕不帶一絲控訴。「小時候在山上只知道自己的生活環境比較窮困,但是一直到了十五歲那年下山讀書時才意識到自己被當成異類,被人罵『番仔』。我們說話的腔調不一樣,生活習慣也不一樣,像是洗澡、刷牙,小時候在山上沒有這種規律的習慣,所以難免會有體味,就連老師經過都會問我有沒有洗澡。」有趣的是少時因口音被嘲弄的多馬斯,此刻說起話來卻字正腔圓。他說是都市生活磨去了腔調,他笑稱如今每回前往山區部落探訪時,這口都市腔反倒成了族人調侃的話題。運用「穿越」手法增添故事趣味性在高中擔任國文老師的多馬斯,受訪時說起話來也像在教課,但不是那種說教式的權威語氣,而是有種一股腦兒想分享的熱誠。他沒有受訪老手那種幹練算計,問他什麼,常常說著說著話題就轉走,自顧自說起想說的。他就像悠遊在山林裡那陣自由自在的微風,天南地北遼遠開闊。這樣的性格也反映在他作品的多樣性當中。多馬斯的創作,不論是放在原住民文學甚或整個華文創作領域中都顯得自成一格。雖然他的創作幾乎全是以原住民文化為背景,但他靠著情節與敘事手法上的複雜多變,用相同養分開出不同的花。對原住民文學不遺餘力的他,曾參與山海文化雜誌社舉辦的臺灣原住民族文學獎散文組評選,與同為評審的巴代(左起)、駱以軍、楊翠、簡齊儒合影。好比此刻正在鏡文學網站上連載中的《獨白》,故事由國中校園少男與少女間若有似無的曖昧展開,卻因為少女在畢業前夕慘遭訓導主任性侵而未能開花結果。成年後的兩人在故鄉再度碰頭,陷入回憶的兩人,緩緩道出當年的悲劇如何讓他們不得不提前成長面對現實。多馬斯以一段原住民青少年的酸甜愛戀為起頭,帶出部落少男少女從山林走入社會的哀愁。字裡行間彷彿能聞到山林裡的青草味,卻也嗅得出一絲與現實搏鬥的血腥味。而另外一部連載作品《異空間飛行》更是一部極具野心的史詩鉅作。他運用時下流行的「穿越」手法,描述一名飛行員在部隊演習時意外穿越時空,回到一九三零年的霧社山區。一頭霧水的飛官遇見了純真的賽德克族女孩,兩人跨越文化與時代的隔閡,產生奇妙的共鳴。多馬斯在《異空間飛行》中以虛實交錯的敘事手法,還原當年原住民族與日本帝國激烈交戰的悲壯。《異空間飛行》宏大的主題及歷史背景與魏德聖導演的電影《賽德克‧巴萊》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多馬斯貫穿古今的魔幻寫實手法,卻又替嚴肅的歷史故事增添了幾分驚喜。泰雅族的根本精神:永續經營多樣化的主題與創作手法,讓多馬斯的作品比起刻板印象中的原住民文學更為易讀,也多了些娛樂性,然而娛樂他人並非他寫作的初衷。寫了十幾年的多馬斯說,時至今日,他仍是為自己、為族群而寫。最近醉心於栽種有機作物的他笑稱,自己其實最嚮往的是在山林過著耕讀生活,但偏偏他是個有使命感的大叔,利用正職空檔日以繼夜地寫,無非就是希望能透過作品讓族群延續。儘管完全恢復傳統已是不切實際的奢望,但至少要能將傳統的核心價值留下。那麼對他而言,泰雅族的核心價值是什麼呢?多馬斯說是「gaga」。「gaga」為泰雅族語,在不同情境下有不同解釋,難以用漢字直接對應翻譯。多馬斯說,「gaga」的根本精神,其實就是永續經營。最近醉心於栽種有機作物的他笑稱,自己其實最嚮往的是在山林過著耕讀生活,但偏偏他是個有使命感的大叔,利用正職空檔日以繼夜地寫,無非就是希望能透過作品讓族群延續。「很多人對原住民有很多誤解,例如覺得我們狩獵是破壞生態的行為。但其實原住民有很嚴謹的規範,好比說春夏是動物交配的季節,因此嚴禁狩獵。如果我們把山裡的資源都用完了,明年怎麼辦呢?很多人批評原住民不儲蓄,但山裡的資源都已準備好了,我們為什麼要儲蓄?社會對原住民的誤解,其實是因為漢人與日本政府強行將他們的價值觀加入原住民族,導致如今成了四不像。」從開始訪談以來始終談笑風生的多馬斯,說起原住民議題時神情顯得嚴肅,語氣也略為激昂了起來。「全世界的少數族群都正在被強勢族群弱化消滅,從語言到傳統價值都在慢慢崩塌。年輕一代的原住民雖然還保有原住民的臉孔,但卻已經沒有原住民的靈魂。語言藏有一個族群的古老密碼,形成語言需要非常長的時間,但是要消滅卻很簡單,一個『說國語運動』就幾乎讓原住民母語滅絕。所以我希望至少透過文字,讓讀者了解原住民的歷史與傳統。」多馬斯說道。唯有新舊交融才能帶來生之氣息多馬斯罩身上的原住民傳統圖騰花樣,是他妻子揉合傳統自創的圖樣。而他的創作,就像這些圖騰一樣,用行動實踐傳統,也在傳統中尋找新生。正因為背負著這樣的使命感,多馬斯的創作不走老路,堅持以創新手法將原住民文學帶出新生命。但他也承認,寫了十幾年下來,雖然在文學界掙到了該有的地位,但作品卻只能在學術界流傳,成為研究生的論文題材,多少有些可惜。既然他的初衷是透過作品替原住民發聲,那麼想辦法提高作品能見度就成為最實際的課題。多馬斯直率地說:「我們都自爽啊,作品都只在這圈子裡轉來轉去。有些老人家甚至連電腦都不會用,該如何推銷自己的作品?我寫了這麼多年,也得過一些獎,不敢說自己寫得如何。但這次跟鏡文學合作,內心確實再度燃起一股念頭,心想或許可以試著行銷自己,把作品推出去。畢竟這是時代的趨勢。」二零零六年,多馬斯曾以《雪國再見》獲得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推薦獎,當時他在得獎感言中寫下這樣一段文字:「對我的族群來說,回顧近兩百年來的歷史,似乎與悲劇脫離不了關係,悲的因子來自侵略者與殖民者所延續百年來的不堪,凌辱了整個族群的完整的存在意識,時至今日我們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黃昏民族且血肉模糊,有無存在只消一念之間罷了。療傷止痛也許是我這一輩最大的使命,漸漸的慢慢的積極的走出歷史的陰霾,從強勢族群的夾縫中找尋一絲絲曙光,建構出族群的主體意識,說不定這個時代是原住民族再生的時代。」該篇感言距今已有十一年,問起多馬斯,十一年過去了,這段悲壯的文字依然能代表他對族群現況的想法嗎?多馬斯沉默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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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徵件】校園小說徵文大賽
鏡文學校園作品徵件總獎金超過50萬!那一年我們在校園相遇……寫下你的校園故事就有機會獲得高額獎金+作品簽約徵稿對象:所有創作者(需加入鏡文學: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apply)徵稿時間:2017/8/10~2017/10/22(以線上報名表寄送時間為準)徵稿作品條件:分為長篇組與短篇組長篇組字數:需為30000字以上之已完結作品。短篇組字數:需為10000-30000字之已完結作品2)主題:可融合其他元素如愛情、推理、驚悚、恐怖、靈異、科幻等等各類型,但需以校園為主,故事主角職業不限學生與年齡。3)其他:未曾以任何形式出版、銷售及簽約的作品,方能參賽。(曾發表於個人網站、BBS之已公開作品亦能參賽)4)同一部作品不得於同一時間報名參加鏡文學主辦之其它主題徵件報名方式:1)先於鏡文學網站發表您欲參加活動的作品,作品狀態須為上架,並請選擇「校園」分類,標籤不限2)作品刊登完成後,請填妥線上報名表:https://goo.gl/Vg2nfC3)一旦完成報名,主辦單位將以email知會參賽者已完成報名手續。若三個工作天後未收到回覆信,請來電洽詢02-6633-3750。4)本活動一律以鏡文學網站上刊登之參賽作品為準,請勿寄送紙本作品。報名參賽者請於參賽作品頁的作品名稱寫上「【鏡文學校園徵文比賽oo組】OOOOO」(OOOOO為作品名稱),舉例:【鏡文學校園徵文比賽長篇組】愛在校園評選辦法:1)將由鏡文學專業編輯召開評審會議。作品未達水準,評審委員可決定是否從缺,或不足額入選。評選標準為:評審評分60%、網友評分40%。(網友評分為「作品點擊數+會員收藏數+會員推薦數」之總計,網友評分計算時間為8/10-10/22。總分依兩者評分占比進行分數計算)2)參賽作品網友評分的計算區間同徵稿時間。3)參賽作品限個人獨立創作,不接受2人或以上共同創作的作品。4)主辦單位隨時保留解釋及修訂比賽規則的權利,並對比賽結果擁有最終決定權。獎勵辦法:1)得獎公告時間:2017/11/25,本活動參賽作品將由鏡文學專業編輯進行為評選,評選結果將於鏡文學網站首頁公告。2)長篇組:優選2名,獎金10萬元,佳作3名,獎金5萬元短篇組:優選2名,獎金5萬元,佳作2名,獎金3萬元最佳人氣獎1名,獎金1萬元(「作品點擊數+會員收藏數+會員推薦數」之總計最高參賽作品)3)獎金提撥時間:2017/12/25(獎金超過兩萬元,獲獎者所獲得之獎金,主辦單位將依中華民國政府相關法令及規定辦理稅金代扣。得獎者需於2017/12/10前繳納個人與匯款帳戶資料)4)得獎者可獲得鏡文學簽約作家資格與獎金(實際簽約內容由鏡文學與得獎人合議)。若得獎者放棄簽約作家資格即視同放棄比賽獎勵(金)。注意事項:1)就投稿參賽得獎作品之著作財產權,得獎者同意獨家授予鏡文學以包含但不限於公開播送、重製、改作、公開傳輸、編輯、出版、公開展示、公開上映、重新格式化或一般商業用途等目的使用,不須另行支付任何費用。2)所有上傳之參賽作品(包含文字、圖檔等)請確保著作權為作者所有,若有發現剽竊他人作品之情事,主辦單位有權將作品刪除。此外,若如因作者刊登作品侵害第三人權利或違反法令,致本公司受第三人追償或主管機關處分時,作者會員應賠償本公司所產生之一切損失及費用。3)參賽作品若違反或不符活動相關規定,或於本項活動得獎名單公佈前出版,或曾於其他任何活動獲獎,經舉發確認有其事實,主辦單位有權立刻取消參賽資格,且若為得獎作品,主辦單位有權取消獲獎資格並追回已提撥之獎金。4)鏡文學贈送獎金概以得獎者提供之資料為準,若有任何之錯誤或更改致無法送達或領取,視同放棄得獎權益,並自負損失之責,與鏡文學無涉。5)得獎者於成功、正確回覆個人資訊後,視同已了解活動規則並同意鏡文學蒐集其個人資料。6)本活動各項辦法若有未盡事宜,主辦單位有權隨時修正並公佈於活動官網,將不個別通知參賽者。活動聯絡:如有任何疑問歡迎洽詢E-mail:mf.service@mirrorfictio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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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企劃】鏡の靈異事件簿,尖叫登場
靈異小說主題企劃當你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廢棄的房間,四周盡是詭異的東西,你決定四處搜索,看看有沒有逃生的機會……靈界大戰、惡鬼交鋒!先別管燒不燒香,護好肩上三把火,讀點小說吹點陰風,還有打賞抽iPad活動,快來發個紅包壓壓驚!https://event.mirrorfiction.com/20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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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特寫】飲馬人:讓鬼復自己的仇,來彌補人世間的缺憾
立即閱讀最新作品:《鬼島故事集》貳・玩伴飲馬人平常的打扮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頭梳髮髻、手戴佛珠,寬鬆的袍子,像是要上哪收妖降魔的道士。然他又不喜直接露臉見人,遇見需要曝光的場合,他便像永遠戴著大鼻眼鏡的宅女小紅一樣,將馬首面具往自己頭上一套,再怎麼悶熱也耐得了。他說他一向如此,以一種形式上的高調,來維持現實的低調。現今多數讀者對飲馬人的認識來自他從2015年5月起的臉書粉絲專頁與ptt-marvel板的每日神異小說連載,殊不知他早在十多年前就以「飲馬」之名,浩浩蕩蕩地出過字數驚人的校園武俠小說。只是繆斯女神開他一個玩笑,在他初試啼聲不久後旋即離去,經過漫長的歲月之後才又回到他身邊,助他寫下《首部曲.靈異先生》、《湖濱大飯店》兩部「鬼島故事集」系列作品。雖然與過去的校園武俠類型有別,但節奏一樣明快,故事也俐落依然,「差別在於以前第一本書用的筆名是『飲馬』,還不是人。現在是人了。」他笑著說。飲馬人的寫作,與他的人也有著雷同的氣氛:以最易吸引讀者興趣的型態,佐以部分幽默搞怪的設定,將你我再熟悉不過的場景情節,說成一個新故事。「重新寫作,剛開始是先寫一部以歐洲吸血鬼為主題的作品,寫完之後意猶未盡,覺得創作的興奮好像回來了,很開心,想繼續寫點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寫鬼故事。」他不喜歡直接露臉見人,遇見需要曝光的場合,他便將馬首面具往自己頭上一套,再怎麼悶熱也耐得了。「我以前是不敢寫鬼故事的。」飲馬人一臉嚴肅謹慎。「我相信有鬼,我覺得寫鬼故事就是在進行招喚。我不是怕,而是認為他們真的存在,所以不要輕易玩火自焚,不要招惹靈界。」畢竟開關一旦啟動會引來什麼,誰都不知道。然而一直有股莫名的動力驅使著他,讓他決定將筆往神異領域探去。「正式動筆之前,我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畫面是我阿公過世時,我們在燒紙紮屋的景象,於是我就從這裡著手。」寫著寫著,「鬼島故事集」的主角阿弦就被他寫出來了。真實世界的英雄身為主角,阿弦其實鳥鳥的、弱弱的,一點都不像擔得起什麼大局的模樣。事實上把飲馬人創造的角色一字排開,要說沒有一個稱頭也不為過。「我不寫超級英雄,在我故事裡的這些人,往往不會什麼靈通神通,甚至還會被別人耍得團團轉。」他總是敘寫一個個平凡的更生人,經過挫折、低潮,慢慢改邪歸正。「他們是英雄,只不過是很失敗的英雄。」飲馬人說,這才是真實世界,也才更貼近一般大眾。但他又讓阿弦像那些名偵探一樣,老是遇到光怪陸離的事,日子過得不甚安寧。「你不覺得臺灣是個很適合寫鬼故事的地方嗎?我相信在這座島上的人,每個都有一缸子的鬼故事可以講。」──我的叔叔的阿姨的鄰居的朋友看得到、我學校在日本時代是墳場、我念的小學以前是刑場……諸如此類的吹噓或耳語,常常是人們在聚會時拿來熱場的起手式。「更直接一點,當我告訴你:『我跟你講一對母女的故事』,和『欸我跟你說個鬼故事』,哪一句更能引起興趣?」就像看恐怖片總是雙手摀臉又忍不住從指縫中偷看,多數人對靈異故事又愛又怕,神祕、詭異、八卦感,充滿十足的娛樂性。「對我來說,寫連載小說是自娛娛人,開心就好。」與其在意文壇地位或文學評價,飲馬人更希望寫出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鬼故事,在大眾領域得到更多共鳴。「他們是英雄,只不過是很失敗的英雄。」飲馬人說,這才是真實世界,也才更貼近一般大眾。於是他寫鬧鬼,寫招魂,寫魔神仔,還誤打誤撞地寫出一幢真實存在的靈異飯店。行文結合在地宮廟、王爺信仰、乩童背景、神將文化,從荒郊野外到都會豪宅,哪裡有鬼,他就往哪裡寫;神、鬼、在地、土味交融一氣,為臺灣神異小說打造出一片嶄新風貌。張牙舞爪下的苦衷說諧星不好笑是犯其大忌,但如果你對飲馬人說「你的鬼故事一點也不恐怖」,他倒不以為忤。「我的重點不是嚇人,恐怖的敘述都是看劇情所需才出現。」他慢條斯理地解釋,「而且我相信鬼之所以要嚇人多半有苦衷,與其單純賣弄嚇人情節,我更想探究這個鬼為什麼要嚇人。」脫去那些青面獠牙、腐臉亂髮,再駭人的鬼,懷著的也許是一顆飽受委屈的心、一段不被了解的過去。「當我們抽絲剝繭,瞭解那些背後的故事,你就不會害怕,取而代之的可能是同情。」這是飲馬人最想塑造的溫暖,從來都不只是販賣恐怖而已。手拿著親筆揮毫的墨跡:「這是我的信念與目標!」何況有誰真的見過鬼嗎?總是在鬼故事創造出來的反差當中,才知道原來最恐怖、最險惡的都是人,不是鬼。「現實世界有太多不公平,太多不能說話的冤魂,太多正義無法伸張。」也許並沒有鬼,也許鬼不會替自己追討正義,但人們心中永遠都會渴求那股正義的存在。「假使天道不彰,那我就投射在一個鬼身上,讓鬼復自己的仇,來彌補人世間的缺憾。」這才是飲馬人撰寫「鬼島故事集」的初衷。「我還是比較偏傳統一點,會想把一些我們從小聽到大的傳說、老一輩對我們耳提面命的古早叮嚀、人生警示,融入小說當中。那都是很溫暖的智慧,也有著相當強大的力量,不只能和主角碰撞出新的情境,還能加強作品的說服力。」他總笑稱自己還是帶有一點講善勸惡的老派期望。或許在這凡事求新求快的時代,唯有老派才耐人深究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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