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之後,我會在這裡等妳。」他站直身子,用堅毅的目光看她,「我會等到妳來為止。」
總在課堂上缺席的他,也在畢業典禮和他們的約定中,缺席了。
她想起曾經有這麼個人,用鉛筆在桌面寫下她的名字,力道不大,卻在她心底烙下深刻的印記。
他的笑容,她明明不曾擁有過……
卻還是在燦爛的盛夏季節失去了他。
【2014年作品,初戀未完】
目光追逐著他的日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嘿,雙馬尾風紀!」
「我都在心裡這麼叫妳,不知道嗎?」
那傢伙叫程結海。染了一頭鮮豔紅髮,藍色的目光讓他看起來就像個精靈。他的人緣極好,身上卻常常帶傷,聽說總在校外打架,沒有一堂課不缺席。
可這樣的他,卻賴上了身為風紀的她。她雖然記得他唯一不會蹺的就只有美術課,卻不知道他每天午休消失的去處竟是「美術教室」。
「我可以畫妳喔。因為,我想畫所有我看到的東西。」
「那你可以畫點別的吧!像是藝術品,比較賞心悅目……」
「可是,現在妳不就站在我眼前嗎?」
他不受世俗拘束的發言,總是令她費解。包括他的叛逆、靈動,還有偶爾能從眼裡溢出蜜來的溫柔。
像她這種被冠上「資優生」稱號的人,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理解。
可是,儘管這輩子還不長,她還是有個想許下「這輩子唯一願望」的祈求……
「程結海,你知道嗎?提拉米蘇在義大利文裡還有一個意義。」
「什麼意義?」
「帶我走。」
他愣了一下,而她也是。兩人明明只是在討論眼前的蛋糕,卻好像在說別的事一樣。
程結海望著她,看那抹紅暈漸漸染上她的雙頰。
「……那,妳要帶我走嗎?」
她詫異,「什、什麼?」
「午休,妳來美術教室帶我走啊。」
「你又不肯走!」
「那麼……」他伸出手,像在邀請她跳一支舞,「妳就跟我走吧?」
她祈求,他那看似無心的玩笑能成真。
她祈求……那個明明在畢業前夕許下告白約定的他,那個不打招呼就驟然消失在她十幾年生命的他,
能從被他丟失的回憶裡,向活在回憶的她,再一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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